在古代社會,一般認為婦女是被排斥在國家公共權力之外的。不過,對于一些特殊的婦女群體,她們總能借助自己的地位,用特殊的方式參與到國家公共權力中來。這些婦女一般是王室、皇室或者官員家族的成員,大多是妻子或者母親的形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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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古代游牧國家和農(nóng)耕國家中,婦女都曾經(jīng)參與政治,并造成重大的影響,甚至參與國家統(tǒng)治者的廢立。更有甚者,還取代男性國家統(tǒng)治者,自己擔任女王或者女皇。
與農(nóng)耕國家相比,游牧國家的女性活動范圍更加廣泛,她們對于軍事、外交、司法事務的參與度比農(nóng)耕國家更深廣。而在宗教事務方面,游牧國家婦女則沒有農(nóng)耕國家婦女那般大力干預國家公共權力,造成大范圍的作用或影響。
從世界文化的上古、中古時代來看,世界的中心聚焦在亞歐大陸。從經(jīng)濟類型分析,形成了游牧區(qū)和農(nóng)耕區(qū)兩個體系。這是兩種不同的文化,即游牧文化與農(nóng)耕文化,由此衍生出的國家也各自具有其鮮明的特性,即游牧國家與農(nóng)耕國家。
無論是游牧國家還是農(nóng)耕國家,都是由家庭構成的,而家庭是由男女通過婚姻組建的。不過,男性與女性在國家公共權力中的地位與作用卻有著極大的差別。“由于成員(臣民、公民等等)和法律、主權、其他國家或者非國家(野蠻人)競爭所確定的非成員政治實體(國家或帝國)之間存在的差異性,他們傳統(tǒng)的性別身份和作用已經(jīng)變得更加復雜。”
一般來說,女性是不處于國家公共權力之內的,但王室或者皇室或者官員的妻子、母親,卻可以通過特殊的方式介入到國家公共權力中,并發(fā)揮獨特的作用。“在君主制度下,婦女可以行使作為國王和皇帝的妻子、母親、女兒的公共權力,在許多情況下,她們的名下還擁有皇室頭銜。
宗教機構也為婦女提供了擔任官員履行公共職能的機會。婦女作為官員的妻子和母親、作為公民、或者通過呼吁其它形式的挑戰(zhàn)現(xiàn)狀的道德權威或神秘主義權威,也可以非正式地行使公共權力。”
然而同為游牧國家,塞種人、匈奴人、哥特人、突厥人和蒙古人中,婦女在國家公共權力中的角色各不相同,就如同同為農(nóng)耕國家,中國、印度、希臘-羅馬、西歐諸國的婦女在政治、軍事、外交、司法、宗教事務中也占有不盡相同的角色。
在古代游牧國家,國家政權的最高統(tǒng)治者有不同的稱謂。塞種人和哥特人稱為國王,匈奴人稱為單于,突厥人和蒙古人稱為可汗。他們的母親大都稱為太后,女兒稱為公主,然而他們妻子的稱謂又各不相同。塞種人和哥特人稱為王后,匈奴人稱為閼氏,突厥人稱為可敦,蒙古人稱為皇后或者可敦。
在古代農(nóng)耕國家里也有著不盡相同的稱謂,比如中國的最高統(tǒng)治者稱國王或者皇帝,印度稱國王,希臘-羅馬稱皇帝,法蘭克王國稱國王。與農(nóng)耕國家一樣,他們的母親大都稱為太后,女兒稱為公主。在妻子的稱謂方面,中國稱王后或皇后,印度稱王后,希臘-羅馬稱皇后,法蘭克王國稱王后。
雖然稱謂不同,但就是這些身份特殊、地位崇高的婦女,在一般婦女被排除在國家公共權力之外的古代,通過特殊的方式或者途徑影響著國家政治事務,國家很多方向性的決斷常常受到她們的左右,甚至在某些情況下,她們決定著最高統(tǒng)治者的廢立、甚至自己成為國家政權的最高統(tǒng)治者。“后妃、特別是寡婦皇后(皇太后)的君主化和攝政現(xiàn)象”在游牧國家和農(nóng)耕國家都不在少數(shù)。
在游牧國家中,“匈奴閼氏有力的發(fā)言權,直接干預國家政治生活,甚至決定單于的廢立。匈奴國家中,后妃閼氏與單于的關系是不可忽視的。單于母親閼氏(母后)和大閼氏(第一閼氏)的政治作用,有時是相當之大的。”
比如“在狐鹿姑單于的后嗣問題上,母親閼氏曾因嫉恨而暗殺了有力的后補者左大都尉;故單于的顓渠閼氏代幼主執(zhí)政,多行不義,使國內背離。等到壺衍鞮單于死后,虛閭權渠單于即位時,據(jù)說,因為他對這位顓渠閼氏敬而遠之,不納她為妃而另取別人,所以顓渠閼氏的父親左大且渠對此非常怨恨。”
顓渠閼氏被冷落后,與右賢王私通。當虛閭權渠單于大病,即將去世的時候,顓渠閼氏暗地里告訴了右賢王實際的情況,并勸說他不要去太遠的地方。幾天后,虛閭權渠單于去世。得知消息的諸王還在趕來單于庭的路上,右賢王就已經(jīng)到達王庭。最終虛閭權渠單于依靠顓渠閼氏與其弟的計謀,登上了單于的寶座。
顓渠閼氏在兩次最高統(tǒng)治者即位的過程中都扮演著重要的角色。雖然兩次用了不同的陰謀,但最終的結果都實現(xiàn)了她的目的。她手腕高超,這當然是一個重要的方面,但也不能她的地位的重要影響。“游牧民族婦女的地位經(jīng)常同男人相匹敵。汗王后妃在政治軍事方面,有著巨大的發(fā)言權。習慣是允許其插話和出主意的。后妃的娘家,即汗王姻族,做為她們的幫手,也經(jīng)常保持有巨大的勢力。”
成吉思汗蒙古的監(jiān)國也有著巨大的權力,甚至可以立汗。“所謂成吉思汗蒙古的監(jiān)國,就是大汗歿后,在選出下人大汗以前,負有蒙古帝國內政外交及軍務大權的人。蒙古監(jiān)國中不乏婦女。第一代成吉思汗死后,其末子托雷曾為最初的監(jiān)國;第二代窩闊臺汗死后,監(jiān)國是他的皇后斡兀立海迷失。”
“召集庫里爾臺(大集會),選定和推戴次任的大汗”是監(jiān)國最重要的任務。按照最初的規(guī)定,監(jiān)國與大汗享有同等的權力,甚至可以根據(jù)自己的構想統(tǒng)治蒙古帝國。從上文中我們看到監(jiān)國的有幾位是女性,在蒙古帝國,皇妃的地位甚至超過下一代王公。但是她們最多也只能成為監(jiān)國,絕對不會成為可汗。那是因為蒙古帝國實行外婚制,而蒙古皇族必須來自黃金氏族的成員。因此,為了血統(tǒng)的純正,她們還是被汗權排斥在外的。
在農(nóng)耕國家,也有不少婦女參與國家最高統(tǒng)治者廢立的事例。中國的漢唐時期,這一現(xiàn)象達到高潮。“在漢王朝時期,人們對帝王配偶開始享受到的不斷增長的權力感到恐懼。如行高組的皇后呂雉、漢文帝的皇后竇氏、漢景帝的皇后王氏等權力都很大。漢朝皇帝的主要配偶經(jīng)常都是從名門望族中挑選,以期加強政治聯(lián)系和對皇帝的支持。反過來,婚姻紐帶又給其配偶家族帶來更多的權力:皇帝經(jīng)常為獎賞寵愛的配偶而給她的男性親屬安排重要職位。”
在漢朝,即便是最繁榮的時期,也有幾位皇帝是少主登基。幼年時登上皇位勢必需要母親,也就是皇太后,和她的兄弟,也就是攝政王,共同協(xié)助管理國家事務。她們的權力相當大,甚至可以廢立皇帝。比如漢高祖的妻子呂雉,或者稱呂太后,她就完全按照自己的主張管理國家,置自己的兒子漢惠帝于不顧,她對權力的掌握長達15年之久,直到自己死去。
東漢王朝的皇帝大都是非常年幼就登基,甚至有三位是一歲就做了皇帝,這種情況下,皇帝的配偶和她的家族就對國家政治有著巨大的影響。甚至有的幼主的廢立都掌握在她們手中,因此當這樣的皇帝長大之后,“他們傾向于憎恨攝政王(以及他們的皇太后母親),通常依靠宦官控制其母親家族的權力。因而,東漢王朝歷史的重要特點是宦官集團與太后集團之間不斷的沖突。在隨后的各個王朝中,帝王的母親通過控制她們的兒子來實施政治影響。”
游牧國家里,女性作為最高統(tǒng)治者的案例很多。比如哥特人的婦女就可以參政,甚至是稱王。“蒙古皇帝和兀魯思的支配的寡婦們可以攝政,成為領地的女王。”
農(nóng)耕國家中,女性擔任最高統(tǒng)治者的例子屢見不鮮。武則天因為丈夫高宗患病而協(xié)助處理國家事務,兩人共同處理政事長達30年之久。她廢黜了自己的兒子們,獨自享有對國家控制的權力。公元690年,她自己登上了皇位,改唐為周。但是在中國傳統(tǒng)的男性作為最高統(tǒng)治者的政治思想下,她在位期間飽受儒學者的攻擊。但是,不能否認的是,在她在位期間,中國的疆域在不斷擴大,社會經(jīng)濟穩(wěn)定增長,為盛唐時期的繁榮打下了基礎。
戰(zhàn)爭是國家的大事,關系到一個國家的生死存亡。在這方面,游牧國家與農(nóng)耕國家有著很大的差異。游牧國家,“男女基本上的同權及分工上男女差別的不嚴重,乃是它與農(nóng)耕國家明顯的一處不同。就連狩獵和戰(zhàn)斗,男女也是一同參加的。”游牧國家的婦女廣泛參加軍事活動,這一點在農(nóng)耕國家就非常罕見。同樣的情況還出現(xiàn)在外交權和司法權領域。
然而在宗教領域,兩者又有相反的表現(xiàn)。在游牧國家,婦女也參與宗教活動,但是對政治產(chǎn)生重大影響力的案例并不多。在農(nóng)耕國家,婦女不僅參加宗教活動,還借助宗教對國家公共權力產(chǎn)生巨大的影響。
在古代,男尊女卑是階級社會最基本的特征之一,大多數(shù)女性是被排除在國家公共權力之外的。只有特殊出身的女性,才能憑借其地位,使用特殊的手段介入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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